第(2/3)页 其中一人笑道:“原来是要饭的,那个那个臭要饭的,快滚!别碍了大爷的吉气!” 众人哄堂大笑,紧接着,那人拾起一块拳头般大的石子掷向乞丐! 那乞丐躲也不躲,闪也不闪!那石子正中额头,鲜血刷的一下就留下来了,可是那乞丐依然毫无所觉。 只见那人皱眉道:“疯子!他原来是疯子,不要理他,我来给你们说件大事!” “哦?什么大事?”众人问道 那人说到:“各位哥哥兄弟,怎么,燕京出了这么大的事!你们居然不知道?” 众人尽皆摇头:“韩兄弟,到底出了什么事,你快说啊!” “咳咳!”那韩姓镖师清了清嗓子,开始说道起来:“话说昨天,也就是皇帝陛下正式登基之日,那文武百官正在三拜九叩,忽然间!在人群中蹿出一个刺客,手持利刃,刺向陛下!那皇帝陛下虽是行伍出身,但是却从没应付过刺客,焉能对付这等武林高手!”。 “啊?居然有这事!”众人尽皆惊讶:“后来呢?” 只见那韩姓镖师兴致正浓,吐沫星子横飞:“说是迟,那时快!有一人迅速跳出,挡在皇帝陛下与刺客进行搏斗,你们才那人是谁?”说到这,他卖了一个关子。 “是谁?”众人大感兴趣。 “还能是谁?”韩姓镖师继续得意洋洋说道:“当然是离候方轻尘啊!” “轻尘?轻尘怎么了,快说!”一个激动的声音传了过来。 “那离候方轻尘呢——咦?谁在说话?”韩镖师疑惑道,回头一看正是那疯子。 “说!快说!轻尘到底怎么了!”只见那疯子通红着双眼,瞪着韩镖师!仿佛一头愤怒的雄狮!那疯子正是纳兰墨,本来已心智失常,忽然听到轻尘的消息,复转清醒,纳兰墨微一晃身,直接到那韩镖师身前,探手一抓,正抓韩镖师的脖颈之上,那周围的镖师本想向前解救,纳兰墨回眼一蹬,那凌厉绝伦的目光,沾满的鲜血脸,顿时将那些镖师吓回。 纳兰墨微微冷笑:“说!轻尘到底怎么了?快说!不想死你就快说!”右手微微用力,那韩姓镖师只有出气,没有进气,眼睛翻白,眼看就活不成了。 周围镖师道:“你…….你…..你快掐死他了!快松手啊!” 纳兰墨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,微微松手,那韩镖师捂着脖子,半天才喘过气来。 那韩姓镖师大口喘气道:“差点掐死我了啊!” 纳兰墨紧紧盯着他,一言不发。 韩镖师满头大汗,惊恐道:“好汉,别杀我,我说我说……..” “说!轻尘怎么了?”纳兰墨的声音冷如寒冰。 “他死了,与刺客同归于尽!”韩镖师道。 “放屁!轻尘怎么会死?你在骗我!即使轻尘死了,这么秘密的事情你怎么会知道?你一定在说谎!”纳兰墨嘶声吼道,声音凄厉之极! “大侠饶命,小的不敢,小的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小的哥哥在皇宫做御前统领,这件事就是他告诉我的。” 纳兰墨鉴貌观色,知道韩镖师没有说谎,其实他在心里已经相信了八分了,不断的追问镖师只是抱了最后一丝希望,但是最后的希望也已破灭。 “滚!”纳兰墨冷冷道。 “大侠……”众镖师战战栗栗都不敢动。 “滚!不想死的话就快滚!”纳兰墨咆哮道。 众镖师听闻之后,好像得到了大赦一般,立刻逃走,可谓是屁滚尿流。 见众人走远,纳兰墨便如石像一般呆立在原地,一动不动,直到很久之后,才长叹一声,将头上的伤略微包扎,虽然也没有什么必要了,抬望眼,也许是今天风大,林中本来不多的叶子,纷纷落下,还有几片粘在了他的头发上,那一天,和轻尘比武时,风,似乎也是这么大吧!想到这里,纳兰墨露出了一丝苦笑, 只见他喃喃自语:“去年今日此门中,人面桃花相映红。人面不知何处去,桃花依旧笑春风。” 泪水不绝涌出,记忆如潮水般的袭来,屠将军府的并肩作战,大雁塔的比武较技,天香楼的斗酒,以及燕京离侯府的约定………. .那一幕幕的影像,渐渐消失,眼前慢慢浮现出一眉目清俊,气质高华的青年,令人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如墨玉般的瞳仁,以及那淡雅足以令人心碎的微笑。 这是哪儿?是天涯吗?我答应过轻尘的,要陪他浪迹天涯的。这里到底是不是天涯啊?如果不是的话,那离天涯有多远? 纳兰墨紧紧抱住了脑袋,痛苦至极! 不管了,一直向前走,早晚能走到天涯的! 不对,我还没有找到轻尘,我要和他一起去浪迹天涯的………. 泪和鲜血,遮住了视线,流向嘴边。 盐原本是咸的,黄连本是苦的; 泪和血混在一起,比盐还咸,比黄连还要苦。 那么人生的路是否比泪和血还要苦涩呢? 纳兰墨自己问自己, 良久,没有得出答案,他一步一步缓缓向前走,慢慢消失在远方………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十一章 花开花落,花落花开,时光飞逝,岁月如梭; 转眼间,距离方轻尘之死已有一年,这一年也就是燕离正式登基的第二年。 时值十一月,深秋,又是深秋。 燕京一片繁华,人来人往,宛似流水,驴嘶马鸣,夹杂着阵阵车声。 但是在燕京的一条小巷,方家巷,却异常安静,那里有一所巨大的庄院,大门上棕红色的漆,已经脱落了, 灰尘密布,上面还结了蜘蛛网,看得出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。 但是这庄院也有过极辉煌的时候,因为离候方轻尘生前就住在这里,这里当然也就是离侯府! 当年方轻尘在的时候,宾客往来,络绎不绝,可谓座上客常满,樽中酒不空,但是在一年前,随着方轻尘的去世,离侯府也就逐渐没落下来。 现在离侯府已经没有欢乐了,只有在偶尔,极偶尔的时候,离侯府的书房会有一盏孤灯燃起,似乎有个人在自言自语,但是却衬托的庄院更加萧索寂寞。 静静的夜色,繁星点点。 物是人非事事休,欲雨泪先流。 今宵酒醒何处,杨柳岸晓风残月。 秋风萧瑟,苍天无情,英雄无泪。 一个孤独的浪子迎着无情的冷风,穿着单薄的衣裳,走进了方家巷,痴痴地望着离侯府。他没有流泪,因为浪子已无泪,只有血,冷透了的血。 方家巷有个小店,掌柜的姓董,是个跛子,于是人们都叫他董瘸子。 董瘸子明明知道这样的小店赚不了多少钱,但是仍然愿意在这里经营小店,赚些微薄的收入来养活自己; 因为这里够清静,而这种清静是钱是买不来的。 钱并不是万能的,这个道理很浅显,人们大多都懂,但是当人们真正理解这句话的含义时,却已然太迟。 他第一眼看到董瘸子的时候,就在这小店里的客房里,周围都是呕吐过的痕迹,他已经醉了很久。 他长叹一声:“看来我又喝多了。” 董瘸子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,就想起了一句诗:夕阳无限好,只是近黄昏。 他淡淡道:“有吃的吗?我饿了。” 对于简陋的酒菜,他并没有过分的挑剔,当然,也没有赞美。 每一天他都坐在店中的角落,一碟花生米,一盘牛肉,一个馒头,当然,还有酒,很多的酒。 现在已经过去多半年了,一直是这样,没有丝毫的变化。 终于有一天,董瘸子忍不住问道:“你天天不出屋,不怕闷坏吗?” 那他的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容:“死人是不怕闷的。” 虽然他的脸上在微笑,但是可以让人感觉到他的心里在流泪。 董瘸子笑了笑,没有继续问下去。 那他微笑道:“你很好。” 董瘸子笑道:“好在何处?” 他微笑道:“你是第一个看我身体不好而不劝我戒酒的。” 董瘸子微笑道:“如果你要戒酒的话,我不劝你也会戒的;如果你不想戒,我劝也没有用。” 他的眼睛顿时一亮,大感兴趣道:“你很像我过去的一个朋友。” 董瘸子微笑不语。从此,他们成为了朋友。 没事的时候,二人经常闲聊,董瘸子发现他懂得很多,天南地北,古今奇闻,简直没有他不懂得的,只有一点,他绝口不提自己的来历。 董瘸子曾经打趣问道:“我们也认识也这么久了,我总不能喂喂的称呼你吧?” 他微一思索:“我一生孤独飘零,你就叫我浪子吧!” 董瘸子微笑道:“这又不是名字。” 浪子微笑道:“名字?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,董瘸子不也同样是一个代号吗?” 董瘸子抚掌大笑:“有道理,果然是我着相了。” 这一天,董瘸子像往常一样,早起开店。他刚打开门,就发现两个骑马的人前来进店。 他微微一愣,因为前来小店的人大多是穷人,而穷人是骑不起马的。 其中一匹马上的公子衣衫华贵,面容清俊,但是不怒自威,自有一股霸气扑面而来。 而另一匹马上的还是个孩子,白衣飘飘,潇洒之极。 只见那公子走进小店,高声呼道:“小二,上酒!” 董瘸子见到此人,神色微微一变,冷冷道:“这里没有小二,只有掌柜的。” 那公子微微一愣:“哦?那掌柜的,我饿了,给我弄点吃的。” 董瘸子点了点头,回到厨房拿来了花生米,牛肉和馒头,放到了公子的桌子上:“公子慢用!” 公子不悦道:“酒呢?” 董瘸子道:“没有了。” “那他怎么有酒?”公子一指前面的客官,正是浪子。 董瘸子微笑道:“因为他是朋友,你不是。” 那公子眉梢微挑,便要发怒,但转身一看身边的孩子,怒火复又平息。 但即使是这一瞬间的怒火,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。 只见董瘸子额头鬓角冷汗直冒,两条腿也在不住的颤抖,但是他仍然是毫不畏惧,冷冷的盯住那公子。 那流浪者喝了口酒,叹口气道:“燕离啊,看来很久不见,你还是没有的丝毫长进!” 燕离猛的回头,定睛一看,大喝一声:“纳兰墨,原来是你!” 那流浪汉正是纳兰墨,自从一年前得到了轻尘不行遇难的消息,他就四处漂泊,最终还是决定回到离侯府的附近居住。 纳兰墨淡淡道:“是我,你来这里是有事情要办吧?” 燕离点点头:“不错,我是特意来找你的。” “哦?”纳兰墨不置可否。 燕离强笑道:“我们是不是朋友?” 纳兰墨沉默了很久,低着头,慢慢喝完了这杯酒。 燕离知道纳兰墨的内心很痛苦,所以他只能静静的等着,默默的瞧着。 过了很久,纳兰墨淡淡道:“我的朋友不多,轻尘是最重要的一个。” 燕离道:“我——” 话还没有说完,就被纳兰墨打断了:“对于朋友我一向重视,朋友的事就是我的事。” 他顿了顿又道:“你是轻尘的朋友,就勉强算是一个吧!” 燕离道:“好,我——那个…….!”虽然只有几个字,但是已经尴尬到说不出话来了。 纳兰墨又道:“朋友有事,无论是什么只要明说出来,我都会尽力做到,除非那个人不当我是朋友。” 燕离给自己到了一杯酒,缓缓喝下,淡淡道:“思尘,你过来!” 那个和燕离在一起的孩子走了过来。 纳兰墨看着方思尘,过了很久,叹气道:“我明白你的意思了!” 燕离眼中的痛苦之色更重,黯然道:“你知道吗?我每次看到思尘,我就忍不住想起轻尘,我…….” 纳兰墨点点头:“所以,你想将思尘交给我。” 燕离沉默无语,神色黯然。 纳兰墨淡淡道:“好吧,我答应你,收他为徒,我会将一身的本事传授给他,不会让他辜负这个名字的!”声音很轻,但是语气很坚定。 燕离颇有深意的望了董瘸子一眼,微笑道:“你的朋友可不简单啊!” 纳兰墨一语双关,微笑道:“我的朋友没有一个简单的,你不也是其中的一个吗?” “好,冲你这句话,你的朋友绝对安全,我保证,只要我活着!”燕离潇洒的站起来,淡淡道:“好了,既然事情已经办完,我就走了!”说完,头也不回的的离开了客栈。 纳兰墨回过头来对思尘道:“思尘,我们也该走了!” 董瘸子急忙道:“怎么,你也要走?” 纳兰墨点点头,淡然道:“天下无不散之宴席,我是浪子,浪子是注定一生漂泊的。在这里,我已经停留了很久了,也该离开了!” 第(2/3)页